评论：落实资本市场“九字方针” 先补这两个短板

落实资本市场“九字方针” 先补这两个短板

刘鹏

“坚持‘建制度、不干预、零容忍’，加快发展资本市场。”6月18日，国务院副总理刘鹤在第十二届陆家嘴(11.050, -0.10, -0.90%)金融论坛开幕书面致辞时对资本市场发展有了更为清晰的概括。

在证监会主席易会满看来，这是推进资本市场改革开放的“九字方针”，将认真学习领会，积极贯彻落实；在市场人士看来，这是对A股市场历经了风风雨雨之后，总结得失的“九字真言”。“九字方针”也好，“九字真言”也罢，都可以说是对资本市场改革的核心认识。

此前，决策层提出要打造一个“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资本市场”的总目标，这一新提法可谓是落实这一总目标，以及如何做到坚持市场化、法治化改革方向的方法论，也是确保稳步推进注册制这一事关资本市场重大改革的重要抓手。

从近年来监管推出的改革举措以及严监管行为看，也是朝着这一要求来下功夫，如推动修订新证券法，提高资本市场违法成本；引入注册制，减少行政对IPO审核的干预，同时放松对交易层面的监管限制。回看A股近30年发展史，暴涨暴跌，牛短熊长，几成逃不脱的怪圈，每一轮市场起落，或明或暗中都看得到政府的护持之手。而当暴跌之后，IPO也曾多次面临暂停历史，但股市并没有如我们期望的那样脱胎换骨。从某种意义上，这更加坚定了A股市场化法治化改革的方向。

特别是当前A股注册制改革正行至关键时刻，由科创板增量市场推广至创业板存量市场，这意味着创业板将承担为主板市场在内的全市场推广注册制摸索经验的重任。与科创板的“白纸”相比，创业板注册制改革面临的难度更大，这涉及到超800家已上市公司和4500万现有投资者，他们的适当性如何管理衔接，如何在放开前端准入的同时实施严格退市，更好保护投资者利益，对监管而言都是不小的挑战。

从上述新提法涉及的三个方面来讲，目前的急需改进的短板是严格退市和投资者保护。就退市制度而言，我们注意到创业板改革吸收了科创板的制度经验，设置交易类、财务类、规范类、重大违法等强制退市情形，同时在现有的面值退市基础上新增“连续20个交易日股票市值低于5亿元”的市值退市指标。但就退市现状而言，创业板成立八年，但是退市公司不到10家，而海外主要市场的退市率一般在6%至12%之间，如果没有常态的严格出清机制，市场就会出现劣币驱逐良币，沦为造假者的冒险乐园，培育伟大的科技公司无从谈起。

而就投资者保护而言，注册制下要求更加充分的信息披露，对于弄虚作假行为的惩处力度需要加大。新《证券法》提高了上市公司财务造假的违法成本，如对于上市公司财务造假，处罚金额是100万元以上1000万元以下，“顶格处罚”的力度较之前大幅提高。不过，对于一些情节严重的财务造假，这样的处罚仍然显不够，不足以起到以儆效尤的效应。这需要推动修改刑法，加大对欺诈发行的刑事法律责任追究，如延长刑期提高罚金金额等。

此外，对于投资者维权索赔难的问题，是否可以考虑进行制度创新——将行政处罚款用于投资者赔付；同时也需要加快推动证券代表人诉讼机制落地，赋予投资者维权的利器，让他们大胆坚决地维护自身权益，这也是新资本市场生态建设不可或缺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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